写在前面:本文原载于萌娘百科新媒体专栏(2022年1月17日),专栏登载版本相较本版有小幅改动。专栏版链接:《新常态》——与疫情共舞的现世物语
以下正文。
「在我们出生前不久,传染病大流行改变了世界。」
「在不远的未来,用口罩遮盖住脸成为了理所应当的事情。人们回想着大流行前的那个时代。」
我们生活在一个已经发生了极大变动的年代。可以说,在疫情席卷全球逾两年的当下,我们看到了无数国家跳梁小丑般的作秀表演,也看到了大背景下逐渐异化的人际交往。2021年12月22日,由我们所熟悉的小李子主演的电影《不要抬头》上映,借彗星坠落、地球行将毁灭下政客的哗众取宠行为狠狠地讽刺了一番美国政府的抗疫“成效”。当然了,不仅仅是美国政府和美国的文化产业,与我们仅仅一海之隔的日本也在疫情中展现了一番躬匠精神的生动诠释,而也就有了这么一部在疫情大背景下展现Boy meets girl传统故事的漫画——《新常态》。
《新常态》是相原瑛人自2020年12月开始连载的漫画,截至2021年11月已经刊行了两本单行本。这样的一部作品是怎么突出表现疫情的大背景的呢?除了口罩外,它还用了更为夸张、激烈的方式来展现——随着口罩长期覆盖于人脸上的时间扩大到五年、十年、乃至整整一代人,那么口罩所覆盖的东西,也就是嘴唇,将会逐渐被打上“好色”的标签。就这样,这部漫画在男主与一众好友一同看嘴唇若隐若现的“黄片”这样荒诞的场景中开场了。
既然嘴唇已经可以作为一种好色的象征,那么这样背景下的Boy meets girl便理所应当了:男主不小心看到了女主的嘴唇。在之后,男主又不小心看到了女二的嘴唇。实际上这样的剧情展开是常见到有一丝泛滥的,但在疫情背景之下,围绕口罩所展开的这样老套的剧情忽然也变得有趣了起来——尤其是在几位的嘴唇真的画得挺色的情况下。
其实,即便是在疫情之前,口罩在ACG中也早就有了它独特的衍生含义。总的来说,我们可以将口罩主要的作用分为两个方面:病人与伪装。而在过去的ACG中,后者是主要的展现方向。我们就先不说在口罩里塞口球这档事了,实际上伪装这一方面可以进一步细化为传播学中符号的指示符和规约符。具体来说举两个典型的例子:《女友成双》中的星崎理香在MeTube上直播时戴口罩卖肉,这实际上是通过“口罩”指出了星崎理香作为卖肉主播的对象,是为指示符;《言语如苏打般涌现》中的Smile用戴口罩来掩饰自己的兔牙,实际上是她所理解的大众审美中对美的诠释,以至于不得不用口罩来达成人为约定下的“Smile”,是为规约符。
因此,本身口罩就有了如此丰富的意蕴,随着疫情的到来,口罩拥有更多内涵自然也是显然的了,而《新常态》中便很好地将疫情下口罩的必要性和口罩本身的伪装性结合起来,展现出了我们在前面所看到的很吸引人眼球的Boy meets girl展开。不过,随着剧情推进到男主在家门口被检测出病毒阳性而住进隔离医院,这部作品的内涵逐渐升华到了讽刺的境界。隔离医院中男主的所见所闻可以说大大地讽刺了日本等国家的“抗疫”现状:没有治疗,没有必要的心理调节活动,用隔离代替一切。尽管男主在和隔壁病房的病人通过视频交流时寻得了一丝温暖,但随着那位病人的病情逐渐加重,在最终的告别——起舞一曲后倒下,并摘下口罩让男主看到了她的脸——之后,作品并没有直接描述她的结局,但从其他人的只言片语中,我们还是知道了这个结局的悲剧性。随着男主结束隔离,在街上的大幅广告中看到了她在的偶像组合跳舞的视频,《新常态》真正展现了这份与疫情共舞的现世物语。
在Boy meets girl交织而成的作品主线之外,作者也颇具匠心地加入了从疫情防控者展开的支线故事,解释了作品背景中疫情的来龙去脉——其实已经不需要解释了。在仅有两话内容的TOKYO 2020/2021中,我们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作者在疫情上所发挥出的极大黑色幽默:以疫情防控者的视角展开,从东京奥运会上日本队又夺一金,到疫情逐渐蔓延为人所知,再到死亡率攀升、所有人戴起口罩,最终变成孤身一人逃离疫区的“违反防疫规定”。最终,违反防疫规定方得逃离疫区的他隐去了自己的真名,戴上了防疫队专用口罩,成为了阻止别人违反防疫规定的那个人。
可以说,这部作品的主线还是Boy meets girl,这一点是我们可以预测的。男生和女生们在疫情的大背景下,依旧欢笑、依旧增长着互相的情愫。疫情究竟会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什么变化?生活在口罩下的下一代的人际交往与认识会有着怎样的嬗变?希望《新常态》和未来更多的作品能够给予我们不同文化视角下的答案。